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旋即顺藤摸瓜、依法施为,又摸到一条细锁链的根部。接着鸟刀挥起,干脆利落,只不到两息,便又是一团石砣从壁中掏出,真好似探囊取物一般容易!
覃清、吴老九两个还未从惊诧中回过神来,唐娟却已喜极而泣:
杨朝夕一面谦道,手中却是不停。拈起一团石砣、便用鸟刀刨削起来,只切得满地石片。
这些石片切面平整,几无凹凸,仿佛石砣已不是石砣,而是一团任人分割的瓠瓜。吴老九拾起一片、瞧了又瞧,不禁心头钦服。
便在这时,甬道外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,惊得杨朝夕手中一顿。
覃清登时色变:
话音未落,吴老九已大步流星奔出暗室,很快一阵声起,那又被大力阖上。不用想也知道,必是吴老九担心洞外变故殃及此间,才故意抹除一些痕迹,以护三人周全。
却说吴老九掩住,仰头向洞外望去。果见火光由暗转盛,许多嘈杂声从洞口涌了进来,皆是叫嚣呵斥之语。
吴老九匆忙瞧了眼洞底中央,果然是一只摔得四分五裂的三彩瓷钵。乃是他与杨、覃二人下洞之前,杨朝夕亲自交代到麻小六手中的示警之物。
念及与麻小六往日交情,吴老九心急如焚。但此刻不知洞外情况,却也不愿冒失而出、白白送了性命……在这样的煎熬中,每一息都觉漫长无比。加上洞外接连响起的几声惨呼,叫他愈发确信:之前身中干蒺藜之毒、被他们安顿在洞外的麻小六,已然和汹汹赶来的人马对上。若自己援助不及,只怕便要给这个小兄弟收尸了。
一念及此,吴老九再无犹豫,当即扯住垂索,几个倒翻腾跃,很快便跃出洞外。
洞外刀兵晃眼、火光动荡,早便乱做一团。麻小六下身虽知觉未复,两手却扯着满室垂下的纱罗、似猿猱般悠来荡去,与挥刀舞棒的人群玩起了捉迷藏。偶尔偷出一拳,挥在明火执仗的人脸上,登时将之下巴也打得歪斜过去。旋即一口污血喷出,还夹着几颗牙齿。
吴老九顷刻辨明敌我,双臂在洞沿上一撑,两脚已横飞而出,正正踹在两人小腹上。那两人本是心思机敏、眼疾手快之人,回到便要将这陡然冒头的威胁斩除,却不料被吴老九后发先至,一招踹翻出去,半晌都没爬起来。
吴老九这才立住身形,环顾左右,终于瞧清楚前来围杀他们几个的,便是之前在旖旎小院中,被元仲武骂出去的陕州神策军鹰扬郎将、长孙恒业一干人等。
这些神策军兵卒,本来皆是平乱御侮、赤胆忠心之人。奈何近年来被阉宦辖制,逐渐成了讨好元载、打压异己的私兵家奴,想想便令人为之气结。
二人打得兴起,汤舍内一时鸡飞狗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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