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王积薪凝神,零空落下四子,围堵谢湖生的气运。 山高水长,八百里洞庭冲洗栖霞山满山红叶林,二人一时间不分伯仲。 石台上煮山泉水的小火炉,用得上等木炭,无烟无味,也不呛人,烧得烫手的山泉水陆羽拿来洗了茶具,又取一壶净水,搁在炉子上慢煮,从对座王积薪的茶坛中捻出一撮茶,用指腹搓揉出香,团在茶盏中,等山泉水温煮到恰好时起水冲茶。 上等木炭劲头足实,壶中水汽飘然腾起,氲着山野幽香,等茶的陆羽气定神闲,在石台前静享一方天地。 红叶林的红叶被谢湖生拳风裹挟,漫天飞舞。 王积薪只身入局,接连落下数子,洞庭水气如山间秋后沉露,打湿他儒衫下摆。 自己冲泡的新茶,别有滋味,陆羽慢品出香,提醒谢湖生道:“别让他落子,时辰久了对你不利。” 陆羽有助他脱困之恩,谢湖生颔首道谢,一拳横行无忌递出。 连连招架的王积薪舍了文人儒雅,语出连珠,市井荤口脱口而出,问候陆羽历代先人,单手押子,将栖霞山脉气运卷入棋盘。 “世伯,今日之事是否有些过了?” 红叶林中,一身青绿裙装的女子洒出几枚石子,山林斗转,将谢湖生扔出栖霞山外。 女子生得清秀,多年诗书气浸染出庄重,眼眸清亮,不怒自威。 品茶的陆羽慌忙起身,赔笑道:“家中还有贵客,世伯先行一步。” 陆羽一步行远,女子翻手,洒落地上的几枚石子再换方位,行出红叶林的陆羽茫然间又走回石台。 明白自己着了女子的道,她不松口,自己难以走出栖霞山,陆羽解释道:“轻尧,今日这事可怪不得我,是你爹之前偷了我陆园未采摘的新茶,我来上门讨债。” 王轻尧狠瞪王积薪一眼,走去茶台,捻茶,在茶台四角各添一盏茶,淡然道:“我爹偷了你的茶,让他脱去儒衫,套上耕犁,为你耕几亩茶园可好。” 茶是好茶,就是略微烫手,陆羽小心翼翼道:“让你爹去耕田,他能愿意。” “我的话他自然得听。” 女子搁下茶壶,翻手,地上石子换了方位,王积薪坐回茶台,本想抗议几句,被王轻尧一盏热茶堵了嘴,低头抿着茶,也不敢抱怨茶汤烫嘴。 谢湖生一步洞庭折回红叶林,怒气未消,女子朝他倾身行礼,“纵横书院多有得罪之处,还望谢湖主见谅。” 谢湖生指向王积薪,不怀好气道:“老子好端端在王家,杀了那个拦路的孤月,就能找王家那个毒妇问见我家阿墨的下落,他把老子弄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,我家阿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信不信老子把你这栖霞山夷为平地。” 陆羽安抚道:“我替你问过一卦,那个叫阿墨的姑娘已经脱困,现正在鄱阳湖上打渔呢。” 谢湖生半信半疑道:“当真?” 一旁点茶的王轻尧轻声道:“陆伯父的卦从未出过偏差,你可前去鄱阳一看究竟。” 谢湖生瞥见低头喝茶的王积薪,握拳道:“今天的账,日后再来找你算。” 王积薪低头喝茶,一言不发。 谢湖生一步洞庭走出栖霞山,几步行出金陵,赶去鄱阳湖。 王积薪喝完手中茶,将茶盏放回石台,不敢正眼对视王轻尧,小声道:“姑娘,人都走了,我这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