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采菊老者瞪中书君一眼,眼神威吓他再说错话,拿他去作花肥。 本就畏惧不前的中书君被采菊老者一眼喝退,紧退几步,踏在竹海残枝乱竹之上,冷汗浃背。 采菊老者收回目光,坦然道:“这花田乃王家人的埋骨之地,埋的都是王家子孙,用前人之躯庇福后人,算不上什么阴邪之物。” 埋骨作肥,滋养后世,这等福运,君不白半分不想沾染,推脱道:“前辈好意,在下心领,今日来王家是兴师问罪,王家先祖可不会庇佑于我,还是不叨扰得好。” 两次推脱,采菊老者也不自讨无趣,掌中素菊化为飞花,落在花田根系间,再生新芽。 采菊老者收回笑意,将目光投向屏气凝神的中书君,训诫道:“中书,王家以礼待人,莫要再乱了礼数,怠慢贵客。” 中书君连连点头应和,夫子之威,实在难为逾越。 采菊老者作别君不白,步入花田,寻一处僻静,枕袖而眠。 中书君长舒口气,重拾昔日风采,身躯半躬,恭敬道:“小友,请随我前去拜会家主。” 君不白御剑要走,中书君挥毫引风,将他牵回身旁,小声道:“慎行,别吹乱了夫子的花田,你我绕道而行,去见家主可好。” 君不白不知王家一人之下的中书君为何惧怕采菊老者,不想多生事端,散去剑意,借轻功掠出花田。 中书君再次挥毫引风,追上君不白半步,立于风头带路。 王家藏书楼六层楼,碑文林立的楼中,有一紫衣少年驻足许久,花田景象,尽收他眼中。 见二人远走,少年收回目光,惋惜道:“陶夫子难得大度一回,如此机缘,居然有人舍而不要,真是可惜了。” 六层楼中的碑文古旧,大都是从年代久远的古庙墓地中搜集而来,数千年不见天日的腐朽引得楼中异常阴寒,少年看罢风景,抖抖衣袖,吹散一身寒气,迈步走上七层楼。 七层楼中,中书君不在,案几上交呈家主的几摞信件还没分拣。 紫衣少年走去案几,将一块墨汁拓下来的甲骨文字端在手中。 中书君解了一辈子,才解出十几个字来,少年没那天分,看了不多会,还是觉得晦涩难懂,叹一口气,将拓片放回原处,走上八层楼。 “人还没来么!”八层楼中,有人出声问道。 少年立在门前,合手作揖,“在陶夫子那耽误了时辰,估摸着再有一盏茶就能到。” 楼中,王淮安翻开一页书卷,开口道:“可是那小子弄坏了陶夫子的花田?” 少年叹息道:“那倒没有,只是拒了陶夫子送的机缘。” 王淮安迟疑片刻,搁下书卷,起身行到窗前,天光正盛,暖得浑身炙热,若有所思道:“可知陶夫子为何送他机缘?” 少年轻巧回道:“听了个大概,陶夫子先是问起长生仙人,随后才起的念头。” 长生仙人,王淮安小声斟酌,目光落在王家院落中,不再言语。 门外少年听不见楼里响动,也不再出声打扰,转身立在门前,俯看一眼七层楼梯,闭目,凝神,再睁眼已在南山之顶,山腰云霞浮动,能见陶夫子的那片花田虚影。 少年身后,是一座城池,半座金陵,半座长安。 少年刚刚站稳,只见中书君乘风而上,破开云霞,君不白一身剑意紧随其后。 少年拱手见礼,“王家家主近侍贺廷章,在此恭候楼主。” 人已带来,中书君朝贺廷章微微颔首,四目交汇,传音几句,随后坠去云霞之间,不见踪影。 第(2/3)页